正因为这份体恤,他麾下将士无不信服,打起仗来个个肯拼命。
也因此,他绝不会容忍白白折损将士性命,去赌什么虚无缥缈的运气。
在李文忠眼里,用兵之道在于“慎”,而非“险”——当年随陛下征战,多少次险中求胜,靠的都是周密部署,而非孤注一掷。
脱古思帖木儿已是丧家之犬,迟早会露出踪迹,犯不着为了一个没把握的目标,让弟兄们在雪地里白白送死。
“你们当打仗是过家家?”李文忠的手指重重戳在堪舆图上,“每一个士兵背后都是一个家,他们是儿子、是丈夫、是父亲!冻裂一只手,家里就得少一个顶梁柱;埋骨雪原,一家老小就得哭断肠!这种‘赌’,我李文忠赌不起,也绝不会赌!”
他看着朱高炽与朱雄英,语气沉了几分:“你们年轻,想立功我懂,但记住,真正的统帅,不仅要会打胜仗,更要懂得护着身后的弟兄。否则,就算赢了,也赢得名不正言不顺。”
可朱高炽却没应声,反而从怀里掏出一卷堪舆图,“啪”地一声摊在桌上,正好与李文忠那张图并排铺开。
他手指在图上一处湖泊的位置点了点,抬头看向李文忠,眼神里带着笃定:“李叔,您说的道理我懂,但脱古思帖木儿未必就跑远了。您看这里——”
他指着图上标注的“捕鱼儿海”,又取出随身携带的小木板,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刻度:“按经纬度推算,这片海子就在咱们西北方向,直线距离不过三百里。您忘了?咱们能追到克鲁伦河,靠的就是这套法子。”
朱雄英在一旁帮腔:“是啊李叔,高炽的经纬度从没错过!若不是这场暴雪,咱们说不定已经堵住脱古思帖木儿了!”
李文忠皱起眉,看向朱高炽手指的位置:“捕鱼儿海?那地方我知道,是片内陆湖,常年冰封,北元人偶尔会去那边驻牧,可你怎么断定脱古思帖木儿会往那儿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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