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包括老朱与太子标在内,都早已习惯了这种方式。
老朱看账册时,不再是对着密密麻麻的文字头疼,而是直接翻到最后的汇总页,盯着增减百分比就能判断利弊;太子标议事时,常让户部把数据制成图表,对着曲线走势分析财政盈亏,比听官员空泛的汇报要实在得多。
手底下的官员更是被逼得闷头苦学,算盘打得再快,也算不过新法子里的“加减乘除”公式;账册记得再细,不如数据表格一目了然。
若是学不会看统计报表、算不清同比环比,别说给皇帝递折子,就连下辖的钱粮收支都理不清,这官儿自然就别想做了。
如今六部衙门里,晚上点灯最多的不是文案房,而是官员们自学算术、琢磨统计法的书房。
谁也不敢懈怠,毕竟这新法子不仅能让账目更清楚,还能从数据里看出漏洞、找出商机——就像这次东海贸易的关税,若不是靠精确统计,哪能这么快算出三千万两的总数,又哪能一眼看出哪条航线最赚钱?
这数据化的账册,早已成了大明理政的“千里眼”,谁掌握了它,谁才能在朝堂上站得稳。
而老朱此刻已经瞪大了眼睛,久久没有吭声。
手里的账册仿佛有千斤重,指腹一遍遍摩挲着“三千万两”那行字,像是要把纸戳破似的。
要知道,先前大明一年的赋税总收入,算上粮米、布匹、丝绢这些折算成银子,满打满算也不过一千八百万两出头,其中实打实的税银更是只有三百万两左右,剩下的多是实物抵充,光是运到京城就得耗去不少人力物力。
为了这一千八百万两,户部每年都要跟各地官府磨破嘴皮,遇上灾年更是要从内库贴补,哪曾想过有一天,单靠海上贸易的关税就能远超这个数?
这东海贸易圈刚跑一年,关税就比全国赋税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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