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哥帖木儿没说话,只是将传讯文书凑到火塘边。
当看到“杀到亡族灭种”六个字时,他的指腹在粗糙的麻纸上磨出了红痕。
他想起去年,明军征辽东时,纳哈出的二十万部众说降就降,那些被他说动、选择与他联手阻击傅友德大军的女真部落,下场更是凄惨。
纳哈出竖起降旗时,这些女真部落的骑兵还在阵前与明军厮杀,根本来不及反应。
等到纳哈出穿着明廷赐的官袍出现在阵前,喊出“归降免死”时,傅友德的铁骑已如潮水般冲来——对这些“助逆”的部落,明人根本没给任何活路。
傅友德下令“凡持械者,格杀勿论”,明军骑兵像割草般收割着女真战士的头颅,连老弱妇孺都没能幸免。
那些曾跟随纳哈出袭击明军粮道的部落,整个寨子被付之一炬,男人被砍头示众,女人和孩子被掳为奴隶,跑得慢的直接被马队踏成肉泥。
有个部落躲进深山岩洞,明军竟运来火药炸开洞口,将里面数百人活活闷死,事后连尸首都懒得清理,只在洞口插了块木牌,写着“逆贼葬身之处”。
那时的血腥味,隔了数百里都能闻到。
松花江的冰层下,飘着密密麻麻的尸体,把江水都染成了暗红;山林里的秃鹫聚集了半个月,直到把最后一块骨头啄食干净才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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