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要命的就是离海太近。潮水一涨,沿岸的田地就被淹得白茫茫一片,退潮后留下的全是泛着白碱的淤泥,别说种麦子、水稻,连耐碱的芦苇都长不茂盛。
全县在册的田地看着不少,可十成里有七成是这种“望天收”的滩涂,剩下三成好地还得靠天吃饭——遇上台风天,海浪能卷着沙石漫过堤坝,把刚种下的秧苗砸得稀烂。
百姓守着这片盐碱地,想种粮种不了,想经商又没本钱,年轻力壮的大多跑出去当水手、做脚夫,留在县里的不是老弱就是妇幼。
县衙的库房常年空着,收上来的税银还不够修堤坝的,更别说建学堂、铺道路。
王敬之上任三年,天天琢磨着怎么让百姓能吃上饱饭,可对着这望不到头的滩涂,除了叹气还是叹气——连土都留不住水,留不住肥,还谈什么发展?
朱高炽眼睛一亮:“滩涂荒地?正好,我想从县里买些地。”
王敬之愣了:“买地?二位想买哪里的?县城里的良田都有主了……”
“就买那些没用的。”朱高炽道,“滩涂、盐碱地、还有码头附近没人要的荒滩,有多少要多少。”
王敬之的眼睛瞪得像铜铃,手里的账册“啪”地掉在地上。
他看看朱高炽,又看看朱雄英,忽然怀疑自己是不是没睡醒——这上海县的滩涂,夏天泛着白碱,冬天积着冰水,连野草都长不旺,除了渔民偶尔去捡些贝壳,谁会要这破地?
“二位……没说笑?”他结结巴巴地问,“那些地……根本种不了庄稼,盖不了房子,买去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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