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化后的玻璃忠诚地替屋子的主人挡住了屋外的刺骨寒温,也让一旁壁炉中燃烧着的火焰免于了熄灭的命运。但芬里斯的风雪是永不停息的,就像时间,时间不会为任何人驻足停留,哪怕是神也一样。
一万年
卡里尔眯起眼睛,将书放下,和阿里曼道了别,就此转身离去。
房门被合拢,盲者安静地低下头,再次开始伏案写作,室内略显昏暗的光线将他伏案垂首的姿势变成了一副油画。
——
群狼怒号。
他们的声音穿透了寒风,精准地回荡于每一个夜之子耳边,但他们没有真的前来。他们只是站在远处高坡之上,背对着芬里斯惨白的冬日阳光,看上去仿佛一团迷蒙的暗影。
在阳光下,他们嚎叫,以此来进行送别。卡里尔仰着头,凝视着芬里斯的天空,聆听着群狼的嚎叫,缓缓地握紧了双拳。
自复苏以来,他的身体便是每天一个新状态。诚然,这和他自己的某些行为脱不开关系,但是,就在这芬里斯停留的短短两天上,有些东西正在悄然产生改变。
他低下头,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臂。从凸起的血管与正在微微抖动的肌肉中,他品出了一种和此前截然不同的感触。
在刚刚复苏的那段时间里,这具勉强可被称之为血肉之躯的身体对他来说几乎和穿戴没有动力的动力甲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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