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有所思地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眶,浑浊的双眼里忽地闪过一阵极其明显的怒意。
凯乌尔将其看得清清楚楚,这是他头一次从猎手身上看见如此明显的负面情绪。随后,他意识到,这愤怒来源于猎手的自责。
“盲眼的先知糟糕的引路者。”塔罗斯的后辈沉沉一笑,表情再次重归寂静。“总之,我的兄弟,事情就是如此。”
凯乌尔缓缓颔首,开始将这一切结合起来重新梳理,并很快就抓住了其中的一个盲点。
他毫不留情地将它指出:“为什么是范克里夫?”
他紧盯着猎手,如此询问。
“如果只是为了处理这座塔,我们有更好的选择。荒原下沉睡的那些战争机械会很乐意再次站起,不要说你听不见那些泰坦机魂在睡梦中的暴怒咆哮.我承认,范克里夫很强,但是,让他来对抗这样一座世界级别的巨塔,是否选错了人?”
猎手赞许地点点头:“你还是很敏锐,骑士长。可我不确定你到底能不能得知真相,有些事,哪怕对我们而言也是秘密——不过,事已至此,我也不必再继续隐瞒下去了。”
“你是否有听过德尔库纳斯这个行商浪人家族?”他轻声询问。
凯乌尔开始检索自己的记忆,一遍,两遍,三遍.然后他摇头。猎手毫不意外地笑了,右手抬起,做了一个手势。肩甲上的经文如活物般扭动,字符与字符竟然开始彼此融合,凯乌尔费了很大力气才让自己没有去看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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