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隐士冷淡地问。
“也许吧。”
牧师语带感叹地摇摇头,转过身来,双手扶住宣讲台,勉力站直。彩绘玻璃反射出的暖色光芒将他的面貌变得模糊不清,他自己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于是主动走出光中,慢慢地坐在了那低矮的阶梯上。
“你要怎么做?”他问。
隐士忽然发现他的面容已不似从前——他本该一早就发现这件事,却直到此刻才真正意义上地看清。
他记忆中的洛珈·奥瑞利安的脸不是这样的,不是这种遍布伤痕、残缺的、可怕的、饱受折磨与欺凌的脸
就连那双他以为永远不会变的眼睛,此时看上去也早已黯淡蒙尘,毫无昔日之光亮。那种热情、纯真与良善已经彻底消失了。
俗物。一个堪称亵渎的念头划过隐士的脑海。
但他没有怜悯,心中甚至毫无爱意可言——只有狂怒,诞生于久远从前的狂怒。
安格尔·泰曾以责任强行将它关住了,但这头野兽没有消失。这么多年以来,它一直在撕咬监牢的铁栏,咬得满嘴是血,牙齿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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