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只是微微摇头,便道:“总管,下官以为,其他不论,田产之上却待商榷,有田契,林契者,归于旧主有何不可?如今天下虎狼横行,法无所持,律无所依,总管之前所行,岂不正与此辈相别?何论于此乎?”
李破也是摇头,“你想错了……这些讨要田产的人家,家中资财几何?”
温彦博定了定神,和李破相处日久,他知道这位不说辩才无碍吧,却也能称得上词锋犀利,尤其是一些事情上,往往有自己的独到见解,并不是个人云亦云,耳根子有点软的人。
有了这样的印象,温彦博其实很愿意跟李破交谈,只是畅谈一番的机会并不多罢了。
所以,他并没有去思量这块铁板的硬度,而是笑笑便接道:“总管明知故问,此等人家自然不会家徒四壁,可却也非大富之家。”
李破笑了,“既然如此,他们讨要田产便是谋利之举了?”
温彦博有点不同意,可想了想,却还是微微颔首,“确有此嫌。”
李破的话接着就来了,“如今代州多少人家三餐不继,衣衫褴褛有如乞儿,他们可好,呆在晋阳大城,衣食饱暖不说,家中许还有子弟为官,如今却还要得寸进尺,是觉得向我伸手比较容易吗?”
“前些时他们向我讨要官爵,我给他们了,今天又向我讨要田土,若我也依了他们,那么明天他们又想要什么呢?”
“你是总管府的司马,不是晋阳门阀的传声筒,你要记住这个……回去之后传令让卫府派兵,以伪造田契之罪,送这些人家去马邑,他们不是在那儿有田产吗?”
“让王太守给他们按律发放田产,家中子弟若有为官的,全部罢免,流于马邑,就让他们去苍水河畔筑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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