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下来,他便常以长辈自居,早已忘了当初靠向李世民时和那兄妹两人相处又是怎么一番光景。
加上长孙无忌虽然年轻,城府却已深沉,三年间从未表露出其他意思,毕恭毕敬间也让长孙顺德产生了错觉,都是长孙氏子弟,还不由得他呼来喝去?
却不知道侄儿从来不曾忘了往年恩怨,对他这个叔父也是表面恭敬,心里却从来没有瞧得起过。
之前诸般隐忍,也不过是因为前朝之事一直让他如履薄冰,加上位卑职小,不敢轻易造次罢了。
如今他骤然晋为大理寺少卿,前路就算迷雾重重,可却着实从悬崖边上退了下来,隐藏数载的心气自然也就恢复了一些。
在这个节点之上,长孙顺德还要死命压他,他哪里再肯退让?
此时叔侄两人都在气头上,旁边又没有什么人转圜,一时间僵在了那里,叔侄对视谁也不肯相让,气氛紧张如同凝固一般。
半晌,长孙无忌微微一笑,举杯道:“这一杯俺敬叔父之前相护和谋官之情,可话说回来了,当年在天策府中,俺和阿妹也没少为叔父说话。
那时叔父一家初到长安,若无咱们引荐,哪有叔父今日……仔细说来还是叔父等人占了便宜。
可惜大事未成,咱们兄妹也怨不得旁人,是苦是甜咱们都自己咽下,一如当年被赶出家门之时,哪里需要旁人再来指手画脚?
话既然说到这里,俺也不怕跟叔父说句心里话,大理寺,审断刑狱,修订律法,监察百官,最重公允。
俺正琢磨着,以叔父之为人,俺即为大理寺少卿,并暂掌卿正之责,定要时常为叔父行些方便,就如俺在长安令任上时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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