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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世清之前饮了几杯,他年纪大了,不胜酒力,没饮多少,却已微醺。
此时缓缓起身,拜伏于地。
李破一看这架势,根本不用琢磨,就知道他想做什么了,要知道此时的人们不太讲究叩拜之礼。
拜天拜地,拜父母君上,拜佛祖三清,君上虽然也在其中,但常礼绝对不包括叩拜之礼。
凡行此大礼,必言及大事,若是吏部的大事,不会避开众人,那么就只剩下私事了,有什么私事是需要大礼叩拜的?
果然,只听裴世清道:“臣今年过古稀,自清少时入仕,为县中之佐,至今已有五十余载矣。
静夜每每回想,言行不堪之处,才能或有不足,文不能兴邦,武不堪定国,而至有今日,唯际遇超乎常人焉?
若非陛下不以臣老迈卑鄙,拔臣于县中,后托以心腹,委以重任,以臣之才,何能执掌吏部,居于凌烟阁上?
陛下于臣之恩,臣万死不能报之,然蔡邕有悬车告老之情,李通有避荣乞身之智,臣不敢恋栈权位,今请辞于陛下,还请陛下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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