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个聪明至极的人物,此时也能听出这话的弦外之音,李破是在说,高昌之于大唐,萤火之于皓月也,没有那么至关重要,所求太多的话,属于得寸进尺,必有灾殃降临。
刚刚放松了一些的宇文玉波,时隔多年,终于再次感受到了君心难测的味道,之前觉得很好说话的皇帝一旦稍稍翻脸,扑面而来的都是生杀予夺的威严,和当年面见杨广之时没有什么两样。
唯一有些不同的地方在于,眼前这位君王好像愿意跟她讲些道理。
不像当年,根本不容她说话,就已经稀里湖涂的成了狗屁的华容公主,然后又稀里湖涂的嫁给了一个老头子,随即踏上了去往西域的路途。
那时的她身不由己,彷徨无依,即便是生身父母,也不愿听她哪怕一句哀求哭告。
多年之后重新回到中原,她是不想再体验那种感觉了,就算身不由己,也当奋力挣扎一番。
宇文玉波甩开了脸皮,啪的一声又拍在了地上,忍着疼痛和太极殿的地面又做了几次亲密接触。
殿中的臣下们见她连连叩首,好像犯了什么抄家灭门的大罪过,大致上都是一个想法,外邦来人,卑微之处,当真是以此人为最。
皇帝还没恼呢,你便如此做派,啧啧,果然不愧是在中原待过的前朝公主啊。
只听宇文玉波悲声道:“陛下明鉴,您如此威严,臣怎敢在陛下面前有所轻浮?只是……臣一见陛下就觉得十分亲近,便也忘了面君之时的礼仪,万望陛下恕罪。
臣与那麴伯雅父子貌合神离久矣,这才不顾冬日风雪先行一步来京,陛下应该知道的,臣生于洛阳,长在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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