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父欣慰地笑了,然后叹气对自己媳妇道:
“妇道人家,以前是什么年头,现在是什么年头?以后啊,投不投军,能得善终的都怕是不多,不如投军搏一个富贵,也好护住自己,护住咱们。”
此时姑母哪里不晓得自家这个郎君又在计算得深呢?这是让光远去前头拼命,好护着他们家啊。
哎,姑母是又心疼,又无奈,说到底,她也就是个妇道人家,这些事真的说不上什么。
看着分外成熟的侄子,姑母叹了口气,幸亏侄儿应该也是爱投军的吧。
……
他们现在走的这条道是直接去濮阳的大道,本来两侧都有成排的绿荫可以让行人遮凉休息,可现在这些树都光秃秃的,连树皮都被人啃了干净。
真一副荒凉末世的景象。
时间还是正月,路上的逃难的人很多都是除夕就已经开始结伴出发了,能从大灾三年中熬到现在的,还能有行李的,基本都是和谢彦章姑父一般有产业的小豪强们。
往日这些人也在地方上有声量,一句话喊上个百十人都不在话下。可这会落了灾了,除了自家人,便是仆隶都跑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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