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雪,雪沫子顺着裤线往下掉。一行人踩着没过脚踝的积雪往回走,深一脚浅一脚的,雪地里留下串串歪斜的脚印。
赶到先前的空地,所有人都愣住了:雪地上只有些杂乱的脚印,大的像熊掌踩出来的,小的又跟孩童光脚跑过似的,交叠着往山下延伸。原先吊在木架上的人早没了踪影,只剩几尊涂着红黑条纹的木人戳在那儿,木头裂开的纹路里还嵌着陈年的血痂,旁边立着的图腾柱刻满螺旋纹,顶端削成尖尖的,在风雪里像只举着利爪的手。
斯南佳旺围着图腾柱转了半圈,藏袍的下摆扫过雪地,扬起层薄雪,他突然松了口气:“没事!这是珞巴族的图腾圣地。”
“珞巴族?”包天喜往前凑了两步,冻得发红的鼻尖几乎要碰到图腾柱,“你说的南方人又是啥?听着跟说外乡人似的。”
斯南佳旺用袖子擦了擦柱上的雪,露出底下深褐色的木纹:“藏族都叫珞巴人‘南方人’,他们世居在世界屋脊的南侧,住的比孔雀河还要靠南。这图腾圣地是他们的禁地,就跟咱们的寺庙一样,外人闯不得的。”
班玛多吉在一旁点头,羊皮袄上沾着的雪开始融化:“珞巴人大多住在雅鲁藏布江大拐弯以西的峡谷里,不信佛教,只信万物有灵,管那些看不见的神灵叫‘乌佑’。山有山的乌佑,树有树的乌佑,连河里的石头都有灵性。”
“那我们这是……闯了禁地?”杰美青缘的声音突然发紧,她往四周看了看,总觉得林子里有双眼睛在盯着,“民族的事可不能含糊啊,万一闹僵了……”
斯南佳旺的眉头拧成个疙瘩,藏语和汉语混着往外蹦:“我是门巴族,跟珞巴人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我去跟他们说,兴许能把人要回来。”他说着就往脚印延伸的方向走,藏靴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
“我们也去。”大家纷纷表示。
众人跟着脚印往山下走,转过一道山梁,眼前突然亮了,山岩顶端竟卧着个村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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