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多的体力活,把他身上那点油滑的“精气神”彻底磨没了,只剩下被现实捶打后的阴鸷和一股压不住的戾气。
“妈的!这破玩意儿!”许大茂低骂一声,狠狠一脚踹在轴承座上,震得自己脚底板生疼。
他喘着粗气直起腰,胡乱用脏得看不出本色的袖口擦了把糊住眼睛的汗,视线不经意扫过远处通往厂区主路的道口。
这一扫,他动作顿住了。只见阎埠贵缩着脖子,正沿着废料区边缘的矮墙根,探头探脑地往这边张望。
看到许大茂发现了他,阎埠贵赶紧缩回头,但很快又探出来,朝着许大茂的方向,幅度极小地招了招手,眼神闪烁。
许大茂皱紧眉头,满是怀疑。
阎埠贵这老抠门,跑这臭气熏天的废料区来干嘛?
左右看看,带班的组长正背对着他,在另一堆废铁前指手画脚。
许大茂啐了口带灰的唾沫,扔掉撬棍,拖着步子,慢吞吞地往阎埠贵藏身的矮墙那边蹭过去。
“老阎?你跑这来干嘛?也不嫌味儿大!”许大茂隔着几步远站定,没好气地问,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挥之不去的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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