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拖得浑浑噩噩踉跄前行,脑中仍嗡嗡作响,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乐瑶那黄毛丫头,为个不相干的小儿说情,便能得允准;他为自己谋一条生路,道明出身资历,怎就落得个被发配阵前送死的下场?
        凭什么?她不过在闺阁里读了几年医书,认得几味药材,仗着些微末伎俩和运气,竟骗过了所有人!他乐怀仁行医十余载,在长安亦有薄名,怎么就落得如此不堪?
        定是那丫头暗中使了绊子,在这些都尉官吏面前进了谗言!
        越想越恨,越不甘心。
        经过乐瑶附近时,他猛地扭过身,不顾一切地喊道:“大人!大人明鉴啊!我才是正经医者!她乐瑶才是骗子!她根本未曾独立行过医!我才是真的医啊!我才是!”
        他声嘶力竭,面目扭曲。
        然而,值房的门帘早已落下,老笀正躬身对着门内说着什么,听见他的叫声,也只是直起身,有些厌恶地朝他这个方向瞥了一眼,似乎在怪他惹是生非,害他又耽搁了时辰交差。
        自始至终,无人回应他绝望的嚎叫。
        悲愤与不甘如沸水灼心,他莫名又扭过身,冲着乐瑶所在的方向喊道:“侄女儿!你为啥不替叔父分辨?为何!为何?”
        风声萧瑟,将他的声音扯得破碎。
        乐瑶没有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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