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自己。
商颂的心猛地一沉。被逼在琴凳上,弹错一个音、唱跑一个调就要被厉声呵斥的,小小的她。那段被刻意遗忘的压抑和痛苦瞬间清晰,父亲商恂涨红的脸,暴躁的吼声,仿佛要穿透耳机——“不对!重来!连这个都唱不好,你还能干什么?!”
强烈的窒息感攫住她,她几乎要扯下耳机。
就在这时,录音里的哭声渐小,背景里传来一声轻微的关门声——父亲不耐烦地走了。
接下来是漫长的空白,只有沙沙的底噪,仿佛那个小小的女孩在巨大的恐惧后,陷入了无措的沉默。
然后,一个极其细微、带着颤抖,却异常干净的哼唱,小心翼翼地响了起来。
不再是那些枯燥的练习曲,而是一段她自己都记不清源头的、简单的旋律。
“啦啦……啦……”
没有歌词,只有几个单薄的音节。那声音那么轻,那么软,带着未干的泪意,却有一种穿透时光的蛮力。它不再是恐惧的产物,而是在那令人窒息的压迫之后,一个孩子最本能的、对声音本身的探索。
商颂整个人都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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