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卿歌走到她身边,目光扫过她手中的U盘,又落到她额角的伤,眼神深邃:“很精彩。”
“《锈骨》的感觉,抓到了。明天排练,把刚才最后那段即兴的双人对抗融入进去。”她直接下达指令,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冲突和解只是排练的一部分。
商颂微微一怔,随即点头:“好。”她明白,谢卿歌在用她的方式,将这场“疯子”之间的共鸣转化为舞台的力量。
尘埃落定。商颂疲惫地倒在地上。身体的每一处肌肉都在叫嚣着酸痛,额角的伤口也隐隐作痛。但她的心,却前所未有地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微弱却真实的暖意。
她拿出那个旧U盘,插进电脑。屏幕幽幽的光映亮她苍白的脸。点开文件夹,里面是分门别类的视频、音频和图片文件。时间戳从五年前开始。
她点开一个命名为“[废弃工厂Live201X.6.27]”的视频。
画面摇晃,画质粗糙,噪点严重。背景是一个废弃的、布满涂鸦的工厂车间。几盏昏黄的临时灯光下,那时的伯雪寻,穿着洗得发白的T恤和破洞牛仔裤,汗水浸透了额发,贴在棱角分明的脸上。他抱着那把标志性的旧电吉他,对着台下寥寥无几、几乎看不清面孔的观众嘶吼着。
没有华丽的舞台效果,没有完美的收音。只有最原始的音浪冲击,吉他弦发出的啸叫,鼓点敲打在破铁桶上的闷响,以及GIN那几乎撕裂声带、带着绝望与不甘的歌声。他的动作大开大合,充满了一种不管不顾、要将灵魂都燃烧殆尽的疯狂。
他摔倒,又爬起来;他对着空无一人的角落嘶吼;他在间奏时颓然地坐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眼神空洞地望着头顶漏下的星光,随即又像被什么点燃,猛地跳起来继续……
商颂静静地看着。泪水无声地滑落,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一种强烈的、灵魂深处的震颤。她看到了,那个剥去所有光环、最真实也最脆弱的伯雪寻。那个在泥泞中挣扎、带着一身“锈骨”也要发出刺耳声响的灵魂。那个童瞳用病态的执着守护着的、不完美的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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