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连根拔起,只怕会动骨伤筋,痛彻心扉。
杨宴看着她瞬间褪去血色的脸,还有眼中无法视而不见的剧烈的挣扎,心中蓦地一刺痛。
他上前一步,距离拉近,能清晰地看到她睫毛上沾染的湿意。
“不堪?”他重复着这两个字,眉头微蹙,语气虽一如既往的刻薄,却还带着几分微妙的循循善诱:“何为不堪?是家道中落不堪,还是卖艺求生不堪?顾花颜,看着我。”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迫使顾花颜抬起泪眼。
顾花颜尚未从往事中巨大的冲击中回过神来。她表情微愣,似是不明白杨宴为何会对她说这样的话。
又或者是她明白,但她不敢信。
“我认识的顾花颜,”他一字一句,清晰而缓慢,仿佛要将每个字都刻入她的心底,“无论是在玉兰树下仗义执言的顾氏女,还是在红绡楼内身陷囹圄却依旧坚守本心、宁折不弯的顾小姐。
“亦或是如今在我府中,明明自身惶恐不安,却仍时时想着如何回报一丝一毫恩情的你——骨子里的那份清韧与骄傲,从未因境遇而改变分毫。”
“顾花颜。”杨宴看着她那近乎空白的表情,极尽温柔地伸手,揩去她眼睫上更深重的水汽,一字一句道:
“身份如衣冠,可染尘,亦可更换。而风骨在心,历劫不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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