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没人觉得怪,都说是光荣事儿,可到了八十年代,这名字就有些不对味了。
至于改名的事,他原本也想过,但仔细琢磨后,觉得村里人都喊顺嘴了,即便改名,也没人会叫。
广播室里的木质办公桌油光锃亮,是老辈传下来的。
陶大粪坐下,把报纸摊开,头版标题《反季蔬菜首破京城“菜荒”》特显眼,下面一行小字写着“冀州农民李哲首创无供暖大棚技术,反季黄瓜每斤八元震动菜篮子工程”,报道是去年冬天的。
他用指尖蹭了蹭“八元”俩字,倒抽一口凉气——夏天集市上的黄瓜才三分钱一斤,这冬天的黄瓜,竟翻了两百多倍?
他早听说邻村大营村的李家种大棚挣钱,去年冬天还见李家卡车在村外过,当时就觉得有些不简单,可真没料到能挣这么多。
昨儿去镇里开会,陈镇长拍着桌子说“要学大营村,搞‘一带一镇蔬菜大棚扩展计划’”,还特意夸了大营村村支书王铁头,那老小子当场把下巴翘得老高,眼睛都快瞟到天花板上了。
陈镇长当时还特意叮嘱,‘广播的时候,把黄瓜价改成六块一斤。’
陶大粪到现在也琢磨不透——价越高,村民才越愿意种,咋还往低了说?
可他也懒得费那脑子,镇长咋说,他就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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