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时停下脚步,侧耳倾听窗外更漏那单调的滴水声,或是远处传来的打更梆子,每一次轻微的声响都让她心头一跳。
周雪娘垂手侍立一旁,脸色在烛光下显得格外苍白,大气不敢出,同样竖着耳朵捕捉着夜里的任何异动。
祠堂方向,隐隐约约传来墨兰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啜泣声,在寂静中更添几分凄惶。
没办法,谁叫她伤了盛紘心中的状元种子,因此被罚跪祠堂思过,至今仍未解禁。
而靠近西侧围墙、位置偏僻的盛长枫院落,早已是漆黑一片,死寂沉沉。
他晚膳时便以“忧思风寒,头晕不适”为由早早告假歇下。
自妹妹墨兰被罚祠堂,自己也被父亲迁怒冷落,加之春闱将近,自己又屡次不中,这次备考春闱的压力与茫然,让他更加心神不宁。
此刻,盛长枫的院落里更是连一丝灯火也无,只是主人却并未安眠。
西侧角门处,门房张老四探头探脑地张望了片刻,确认四下无人,巡夜的也离得远。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想到林小娘塞给他的沉甸甸的银锭子,一咬牙,颤抖着伸出枯瘦的手,用尽力气,才将那根沉重冰冷的铁制门栓一点点挪开,拉开一道仅容一人侧身挤过的狭窄缝隙。
做完这一切,他如同受惊的老鼠,猛地缩回门房里,紧紧关上门,背靠着门板大口喘气,心脏狂跳,额上冷汗涔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