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娘子胸口起伏,目光如刀剜向他:“依你之见?”
梁大郎笑意深了些,未达眼底,透着阴寒:“儿子愚见,盛家所求,无非结亲,堵天下悠悠之口。”
“盛四姑娘……”
他刻意一顿,面上可以堆出鄙夷之色,但眼底却是幸灾乐祸道:“虽是庶出,但盛家算清流新贵,盛紘官声尚可,亲事……勉强配得上。”
忽而,他又话锋陡转,刻骨挑唆:“只是,母亲明鉴!六弟是伯爵府嫡出公子,金尊玉贵!盛大人不过区区工部郎中,还是庶女生父,仅凭玉佩就敢上门‘问罪’、谈婚论嫁?置我永昌伯府于何地?传扬出去,满汴京耻笑梁家软弱,庶女之父都能拿捏?”
他微微前倾,字字敲在吴大娘子最敏感处:“儿子斗胆,结亲可谈。但盛家真有诚意,该拿足尊重!至少……得请动他家那位曾救驾有功、德高望重、与先皇后情谊深厚、至今仍常蒙宫中召见的盛老封君,亲自登门商议!这才显郑重,才勉强……配得上梁家门楣啊!”
“否则,庶女生父凭‘证物’逼婚伯爵嫡子?没这规矩!嫡庶有别,尊卑有序,礼法纲常,不可废啊,母亲!”
他反复强调嫡庶之别,如同是在吴大娘子焦灼的心火上又泼了一勺滚油。
“嫡庶尊卑”四字,如烙铁烫在吴大娘子本就鄙夷墨兰的心上,更勾起了她对明兰和盛长权那错失良缘的痛惜与怨念。
梁大郎句句诛心,表面维护门楣,实将她架在火上烤,更暗指府中庶支威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