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方才是我情急失言,口不择言……六郎他……他酒后无德,铸成大错,是我梁家……对不住盛家姑娘……”
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血沫。
盛老太太目光沉静地看着吴大娘子的“赔罪”,脸上并无半分得色,只有一片深沉的疲惫与洞悉。
她并未叫起,也未回应,只将目光重新投向永昌伯。
永昌伯心领神会,立刻上前一步,姿态放得更低,带着一种近乎恳切的“诚意”:“老太太明鉴!事已至此,追究对错于两家声誉皆是重创。”
“当务之急,是如何平息风波,保全两家颜面。”
他顿了顿,观察着老太太的神色,小心翼翼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抛出核心:“犬子梁晗,虽愚钝不堪,闯下大祸,但终究是我梁家嫡子。贵府四姑娘……名节已损,若再闹开,于她更是灭顶之灾。不若……两家结为秦晋之好?”
“一则全了两家体面,堵住悠悠众口;二则,也算给四姑娘一个归宿,免得她……孤苦余生。”
他将“归宿”和“孤苦余生”咬得略重,既是提醒盛家墨兰的处境,也是在暗示这是他梁家最大的“让步”和“恩典”。
盛老太太沉默着,指尖缓缓捻动那串光滑的紫檀佛珠,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花厅里死寂一片,只有烛火偶尔爆开的噼啪声和吴大娘子头上珠翠那无法控制的细碎乱响。
永昌伯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这老妇在权衡,在等他梁家拿出真正的“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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