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权静静地听着,脸上淡淡的,没有半分波澜,他垂着眼睑,目光落在书案上摊开的策论上,那墨迹未干的批注字迹清峻有力。
直到盛紘那饱含愧疚与强硬的命令终于说完,书房内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过了片刻,他才缓缓抬起眼。
那眼神深处,平静无波,深不见底,仿佛一口幽深的古井,投石亦难起微澜。
“父亲言重了。”
盛长权的话语里没有愤怒,没有委屈,没有一丝一毫被强人所难的怨怼,只有一种近乎漠然的、全然的接受。
他微微躬身,动作标准而疏离,带着读书人特有的矜持,语气平稳得听不出任何情绪:“儿子既为盛家子,自当以家族声誉为重。此乃分内之事,儿子明白。”
“父亲放心,明日之事,儿子定会妥善处置,不堕我盛家门楣。”
他没有称“四姐姐”,只用了“送出门”这样疏离客观的表述。
他的“明白”,是明白自己的责任,明白盛家的困局,却唯独没有半分对墨兰的“姐弟之情”。
这份冷静到近乎冷酷的“明白”,这份顾全大局、深明大义的姿态,反而像一把钝刀子,割得盛紘心头那股亏欠感和不安感更重,沉甸甸地压着,几乎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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