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脸上挂着假笑,声音不高,却字字带钩:“盛大人,实在对不住。侯爷贵体欠安,大娘子……处置些棘手的家务事,脚不沾地,实在抽不开身。您看,要不……您先在这儿等等?小的这就再去通传。”
他眼角余光扫过盛紘紧握成拳、指节发白的手,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快意。
“一盏茶?自然是欠奉的。”
他心中自有盘算,大公子梁大郎特意叮嘱过,既要压住盛家的气焰,免得日后被拿捏得太死,又不能真把这工部郎中得罪死了,毕竟这事最终还得结亲收场。
分寸,就在这怠慢与“礼数”之间。
盛紘只觉得一股冰冷的邪火从脚底直冲颅顶,他身子晃了晃,扶着廊下冰冷的木柱才站稳。
他死死咽下喉头的腥甜,声音嘶哑低沉,每一个字都像从肺腑里艰难挤出:“本官有要事!关乎令府六公子清誉,更系你我两家的清誉!烦请速速通传侯爷与大娘子……容本官入内细禀!”
他刻意咬重“细禀”二字,将“家丑不可外扬”的底线死死守住。
管家脸上的假笑更深了些,透着股圆滑的刻毒:“盛大人,您这话……”
“啧!我家六公子光风霁月,品性端方,能有什么事?至于贵府那位四姑娘的清名嘛……”他故意拖长了调子,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推心置腹般的虚伪关切,“小的说句掏心窝子的话,那也得看自个儿立不立得住,守不守得牢,是不是这个理儿?”
瞧得盛紘不敢跟自己明说,管家索性挑明了,他继续道:“我家大娘子方才也是忧心忡忡,生怕这事儿传扬出去,坏了姑娘家的名声。您单凭一块玉佩……唉,这没凭没据的,贸然问罪,传出去,怕是对四姑娘更不好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