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紘挺直了脊背,他没有再看那紧闭的朱门一眼,只死死攥着袖中那块冰凉的玉佩,任由指甲在掌心掐出更深的血痕。
冬荣慌忙上前搀扶,被他一把拂开,力道之大,带着一种濒临爆发的狠戾。
“回府!”
盛紘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磨过朽木,却透着一股破釜沉舟、孤注一掷的决绝。
……
当盛紘回来时,已然是暮色沉沉。
寿安堂内灯火通明,跳跃的烛光却驱不散那几乎凝固的、令人窒息的寒意。
盛紘直挺挺地跪在盛老太太面前冰冷的地砖上,官袍未换,沾着仆役角门旁蹭来的浮尘。
他脸上已无半分血色,嘴唇干裂起皮,唯有那双布满蛛网般红丝的眼睛,燃烧着被反复践踏后的屈辱、滔天的愤怒和一种近乎疯狂的狠厉。
他没有任何修饰,将永昌伯爵府如何只开角门,如何将他引入马厩旁受那穿堂冷风,管家如何表面恭敬实则字字如刀、句句诛心,吴大娘子如何要求老太太“亲自登门”议亲的每一个字,每一个令人作呕的细节,都原原本本、字字泣血地复述出来。
尤其是说到管家那番“为四姑娘名声计”的诛心之言时,他的身体就抑制不住地颤抖,声音嘶哑如破锣:“他们……他们这是要活剥了我盛家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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