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兰的这次回门,过得相当难看。
梁涵怒气冲冲拂袖而去,几乎是踏碎了盛府门槛。
不过,厅堂里残余的尴尬与冰冷尚未散去,盛紘就已沉声唤来心腹冬荣。
“你即刻去一趟永昌伯府,”盛紘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清晰,“不必提墨兰如何,更不必提梁六郎无状。只将今日之事,尤其是梁六郎对岳家的轻慢,对盛家体面的践踏,原原本本禀告伯爷与夫人。记住,只述事实,不加议论,语气要恭敬,姿态要放低。”
冬荣心领神会,躬身领命:“是,老爷。小的明白,只陈情,不告状。”
盛紘疲惫地挥挥手,待冬荣退下,他眼中那层被冒犯的怒焰渐渐冷却,沉淀为一种更深的算计。
眼下已然尘埃落定,墨兰更是嫁入梁家,木已成舟,此刻再与梁涵这竖子置气,除了让两家彻底交恶,于盛家百害而无一利。
他盛紘能在官场沉浮多年,靠的便是这份审时度势。
尤其是之前与老太太的一席深谈,老太太点醒了他:墨兰的婚事虽成,但维系与永昌伯夫妇的关系,才是长远之计。
永昌伯在朝中人脉深厚,几个哥儿,特别是长柏,还有即将春闱的长权,未来的前程也少不得需要这些世交勋贵的提携照拂。
他可以给梁涵这个不成器的女婿甩脸子、立规矩,但对亲家公、亲家母,必须把礼数做足,把姿态放对。
这层姻亲关系,得好好经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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