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措,白家哥哥不在吗?”有个梳着双挂髻的小丫头推门进来。
阿措这个名字太怪了,她得反应好一会儿。
她躺在炕上微微抬头。“不在,少爷出门了。”
小丫头叫粉莲,是林家大娘最小的闺女,性格做事跟名字不一样,手大脚大,特别利落。只见她脱鞋上炕,先从窗户边取了个黑沙吊子,倒了碗水喂给阿措。
她一气都灌下去了。
说起来那晚白明简把她背回来,好说歹说将个郎中叫到家里来看病。他手上的钱请不起好郎中,这郎中就跟治牲口似得,把她的身子扳起来,将断骨对准,在身前身后各绑了个“井”字架,疼得她喊爹叫娘。
郎中嫌白明简给的钱不多,连药方都没开,就让她躺在床上养着,说能好不能好听天由命。她躺了10天,其间喂汤喂饭都是隔壁的林家大娘代劳的。白明简不会干伺候人的活儿,自然他是少爷身份,也不能干这个。一开始林家大娘感念朱氏心慈接济过自己,热心肠帮把手,给主仆俩做饭张罗张罗,但日子长了就嫌没有酬劳,不肯来了。但她闺女粉莲倒是一得闲就往他们屋里跑。
阿措特别盼着她来,恨不得一天讲20个笑话勾着她来。
人有三急啊。
白家只有两间屋子,一间主房一间放着柴火、碾盘的小柴房,外边有个不大点的院子。主房空空无物,除了炕和灶台,就是个杂木桌子,桌子上放着几本书和笔墨纸砚。柔玄镇是流放之地,教书先生很少见,开蒙的束脩贵的吓人。朱氏是洛阳大户人家的女儿,粗通诗书,自己在坊间买书教白明简认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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