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个黑衣人忽然拿起块写着“急报”的木牌,放在沙盘中央。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目光齐刷刷地看向那块木牌。
“锦官城传来消息,王老爷没去醉仙楼。”夜郎七轻声翻译,烟杆上的火星晃了晃,“他侄子昨天在外地输了钱,把盐引当赌注押给了聚财阁的人。赵老三根本不是要偷袭雀门分舵,是想拿着盐引去跟雀门做交易。”
沙盘上的局势瞬间变了。那些举着“聚”字旗的木人开始后撤,粮仓旁的死士也退回了暗处,连醉仙楼里的红裙木人都被拿了下去。
花痴开怔住了。他以为自己看懂了局,却没想到局外还有局。赵老三从头到尾的目标就不是雀门,而是那盐引——他先用苦肉计骗夜郎七出手,引开雀门的注意力,再趁机从自己侄子手里夺走盐引,最后拿着盐引跟雀门讨价还价,两头得利。
“这就是‘观人术’最该记住的一条。”夜郎七的声音在暗室里回荡,带着种敲钟般的厚重,“你看到的,或许只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真正的局,藏在眼睛后面。”
花痴开低下头,看着自己映在水晶片上的影子。那影子小小的,带着点茫然,却又透着股不肯服输的韧劲。他忽然明白,今早的熬煞练的是身,白天的观人术练的是眼,而此刻这夜校里的推演,练的是心——是那颗在层层迷雾里,依旧能看清方向的心。
“回去吧。”夜郎七拉了他一把,“明天卯时,还去演武场站桩。”
走出暗室时,月光比刚才亮了些,照得杂院的牵牛花藤像蒙上了层霜。花痴开回头看了眼那扇不起眼的朱漆门,忽然觉得那门后藏着的不仅是沙盘和黑衣人,还有父亲的死因,母亲的下落,以及他未来要走的路。
“七爷,”他忍不住开口,声音在夜里格外清晰,“赵老三会得逞吗?”
夜郎七没回头,烟杆在黑暗中画了个圈:“他算不到王老爷的侄子是我安插的人。那盐引,现在已经在府里了。”
花痴开猛地停下脚步,惊讶地看着老人的背影。月光下,夜郎七的肩膀不算宽厚,却像座山,稳稳地挡在前面,把那些明枪暗箭都拦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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