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液一怔,缓缓起身:“.修者之所求,多言‘道’字。‘人合与天’之论,道七家都是持此种修行之法,成就也冠绝当世,剑者追求招、意、心、道,最终也是从‘心’联通到天地,所以,我想儒家此论是切合的。”
李鸣秋沉默一下:“所以,在修行中,‘道’就是修者的最高追求,也就是‘天道’吗?”
“不错——”裴液点了下头,却忽然僵住了,一股激流从脊背一路窜到天灵。
不、不对.有一样东西不是.
“剑。”裴液忽地怔然道,满堂一静。
“剑道,不是天道。”裴液抬起头看着台上的大儒,“剑是人之剑。”
这堂深奥又有些肃重的课业终于结束了,但这却是裴液最全心投入的一节,因为他第一次意识到,这些书本中谈论的东西不只是让他读书识字,而是如此真切地与他的修行息息相关,它们同处一片天地,因为也遵循着同样的规则,关心着同样的问题。
这堂课令他沉思良久,后半节课乃至下午一整节都在求知若渴地向旁边少女请教,而不愧是同样“五经皆通”的学子,少女讲解之精到丝毫不输方继道,细腻之处犹有过之,甚至还会主动询问他不懂之处。
但此时课业结束,裴液站起来时,却再次望着学堂门口愣住了。
围得密密麻麻的人影堵在那里,只留了一条进出的通道,“裴液”两个字屡屡传进来。
裴液僵立当场,长孙玦也抱着书本愣住了,看看身旁少年,又看看门口人影,呆了一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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