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叶——”她半晌说不出话,“叶月……”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叶月君的眼里有着与她相似的迷茫。
梧惠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袖口,喉嘴角扬到一半,又被呼吸绊住,化作僵硬的抽动。咙里像像颗卡了青梅核,把涌到舌尖的话都碾成了碎末。她目光刚沾上叶月君的盘扣,就仓皇逃开。垂在裤缝边的左手忽然抽搐般蜷起,指甲掐进掌心才止住战栗。
“我……”
字刚挤过发烫的齿关就散了形。梧惠右脚的布鞋底蹭着砖缝来回碾,鞋尖沾满干燥的尘土。对方询问的目光扫过来时,他终于从胸腔里蒸腾出嘶哑的颤音。
“我有事找你……是睦月君他……”
话未说完,剩下的内容又卡在嗓子里,如壶内烧开的水汽,尚未揭盖便已蒸腾。天太热了。叶月君看到她后颈暴露出细密的汗珠,在午后的光晕里亮得像撒了把碎玻璃。
“你慢慢说。”
汽笛声劈开凝滞的热浪,在月台上撞出铜锣般的回响。老站长攥着褪色信号旗的手垂下来,旗角扫过铁轨旁半融的柏油,粘住几粒将化未化的碎石子。三等车厢的绿漆门缓缓合拢时,穿阴丹士林布衫的女孩已坐在窗边,像异乡人一样好奇地凝视自己居住多年的世界。
第五百五十五回:怀恋、牵挂、思念
铁轮与钢轨咬合的瞬间,挑夫的草帽被气流掀起,打着旋儿扑进站长室窗台的煤灰堆。锈蚀的铆钉孔里渗出的黑油正顺着车壁下滑,在灼热的铁皮上烫出蜿蜒的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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