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西兹使团到大梁和亲,老祭司占卜,说的是吉兆……”
青瓷碗里茶汤微微荡漾。
文嘉沉默片刻,才道:“当年抵达上京,我阿娘与慕娅姑姑就被送往济王府——也就是当今陛下的潜邸。听阿娘讲,慕娅姑姑生性纯良,对人毫无防备。到王府的第七日,便因误饮毒酒,险些丢了性命。后来济王严惩了那下毒的侍女,可慕娅姑姑脸上的红疹,却经久不愈。直至济王登基,她都未能侍寝,也没有名分,那些年,一直陪伴在我阿娘身旁……”
在深宫中,不受宠幸的女子,生存艰难。
阿拉赫喃喃道:“慕娅来信时,总说她过得很好,称上京繁华热闹,海棠花开得娇艳,还结识了许多姐妹,相处融洽,从未提及那些辛酸委屈……”
文嘉没有言语。
她深知,换作自己,也会这般报喜不报忧。
身为西兹国献给大梁皇帝的“礼物”,为了族人的安危,她没有资格诉说艰辛。
她道:“我阿娘诞下我以后,便被太医诊断,再不能生养。她没有皇子,反倒清静了许多。那些年,她与慕娅姑姑谨小慎微,虽遭人冷眼,但衣食无忧。直至咸宁之变,西兹与大梁边关局势紧张……”
阿拉赫老泪纵横。
仅仅听到只言片语,已是悲痛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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