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睚眦必报,才是太子本性。
要是往常,她倒是有心情与他唇枪舌剑一番。
可今日她受了伤,那点麻痹感正顺着血脉往上爬,让她心烦意乱,也格外懒怠。
她垂下眼睫,看着自己放在膝上、微微蜷起的手指,语气带着一种近乎认命的敷衍。
“殿下说是,那便是吧。贫尼本也不是什么好人,太子殿下要如何定罪都使得——只是,郑国公府罪证确凿,蛀虫已除,于国于民有利,往后殿下肃清朝纲,路也更顺些……”
李肇轻嗤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讽刺。
“你倒会给自己脸上贴金。为国为民?薛平安,收起你这套冠冕堂皇的说辞。你心里装的,从来就只有你自己的血海深仇。”
薛绥微微皱眉。
喉间那股熟悉的痒意又悄然攀爬上来,带着细微的麻,被她强行压下。
“殿下知道就好,贫尼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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