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德殿内,暖意融融。
皇帝不耐秋寒,不到冬至,地龙已经烧起来了。只可惜,烘得人面颊发烫,也驱不散御座之上弥漫的森然寒意。
“砰——”
一只上好的定窑白瓷盏,被皇帝狠狠掼在金砖地上,粉身碎骨。
滚烫的茶汤四溅开来,直接碎在跪在殿中的端王李桓暗纹蟒袍的下摆上……
崇昭帝胸口剧烈起伏,脸色铁青,声音里是从未有过的暴怒与冰冷。
“好!好得很!朕的好儿子!真是出息了!薛庆廉!张敏达!一个是刚刚提拔的刑部侍郎,一个是堂堂户部度支郎中……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处置了。这还是朕的江山吗?”
李桓伏在地上,额头触着冰凉的金砖,声音沉稳:“父皇息怒,儿臣以为,此事未必是太子所为。”
“未必?”崇昭帝冷笑,怒火喷薄而出。
“你告诉朕,这天下,这朝堂,除了东宫太子,还有谁有这般手段,这般胆量?前脚刚拿下郑国公,后脚就迫不及待清除异己?看来是嫌朕这把龙椅坐得太久,等不及要上来抖抖威风了……”
殿内死寂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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