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令公抬起头,目光灼灼,毫不避讳地直视天子。
“老臣无能,治家无方,疏于教导。致使孙儿佑安,性率而鲁直,不知变通圆滑,不擅逢迎结交,更不通为臣之道,屡犯西疆权贵,得罪了不少人……”
崇昭帝目光微凉,眉头拧成疙瘩。
“老令公何须绕弯子?在朕跟前,有话不妨直说?”
“陛下……”陆老令公向前一揖。
“西兹王庭疲于内乱,人心浮动,本是千载难逢的进取之机……然我边关将士,却困于粮秣短缺、士气低迷……”
“节度使萧琰坐镇陇西,不思开源节流、整饬军备,却一味弹压将士,克扣粮饷,甚至纵容其侄萧衍与地方豪强沆瀣一气,在军中大搞裙带之风,安插亲信、私设账房,构陷忠勇,排除异己。陛下,长此以往,军心涣散,不待强敌再犯,赤水关就要哗变了……”
他上前一步,双手呈上一个陈旧的紫檀木匣。
里面是当年崇昭帝亲赐的那一条双狮玉带。
“佑安当年殿试夺魁,是陛下亲点的状元,又有幸被公主相中,榜下捉婿,成为驸马都尉。虽与公主和离后备受非议,但国难当头,他仍主动请缨奔赴赤水关……大小经历三十七战,未曾让西兹蛮骑踏过国境一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崇昭帝缓缓抬眼,看向眼前这位元老,眉头拧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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