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满门……拳拳之心,朕已知晓。军需案也已着令刑部彻查,自会水落石出。”
陆经道:“查了数月,除了几个丢卒保车的虾兵蟹将,真正的蠹虫可曾伤及分毫?那些被贪墨的粮饷冬衣,可曾追回一粒米、一片布送到赤水关?”
他越说越激动,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沉痛。
“老臣今日拼着这把老骨头,斗胆问陛下一句:是大梁的江山社稷和边关将士的性命重要?还是某些人的权柄富贵,更值得陛下维护?”
“老令公是在质问朕?”崇昭帝猛地咳嗽起来,胸膛起伏,眼中阴云密布,死死瞪着陆老令公,咳得面红耳赤。
帝王威严被逼到了悬崖边缘。
“陛下!”
陆老令公岿然不动,迎着天子的怒火,眼神悲怆而锐利。
“老臣有三个儿子两个兄弟,两个兄弟当年随太祖征战,战死沙场,尸骨无存。三个儿子,皆殁于陵沼之役。唯有老大留下了佑安这一根独苗,如今他也在赤水关浴血奋战,随时可能马革裹尸。老臣今日入宫,非为陆家私利,实不忍见……旧陵沼之殇,重演于今日赤水关——”
“放肆!”崇昭帝对旧陵沼三字反应极大。
如同被揭了逆鳞,他猛地拍案而起,身形一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