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姐儿扭身行礼离去了。
可她那几句话,却像生了根的刺,扎在林太太心窝子里。
非但扎下了,还刻骨铭心,翻来覆去地嚼,越嚼越不是滋味。
想她这一支林家,根子上也是响当当的天下九牧林一脉,如今落魄到这步田地,连祖宗牌位前烧炷香都嫌腌臜,再不敢提那宗族渊源了。
林太太孤零零立在昏黄的铜镜前,镜中影儿也透着几分孤寒。她瞧着自己,那桂姐儿的话便又在耳边聒噪起来,一句句,像针扎火燎,搅得她心窝子里乱跳。
她走了两步,那身半旧的绸衫下,丰腴的腰臀便跟着颤巍巍地晃荡起来。
她下意识地反手,隔着薄薄的料子,在那圆滚滚、沉甸甸的臀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掌心传来一股子紧致又弹手的厚实劲儿,竟比当年做闺女时那青涩的小翘臀更添了几分熟透了的腴润。
镜中人儿,云鬓微松,凤眼含愁,虽眼角添了些细纹,可那鹅蛋脸儿依旧白腻,身段儿更是凹是凹,凸是凸,该鼓胀处鼓胀得勾魂摄魄。
正如那桂姐儿所说。
便是去京城赴那些贵妇云集的盛会,论起颜色身段,她林太太也定是拔尖儿的!可……可凭什么?凭什么她顶着这三品诰命夫人的金字招牌,内里却最是窘迫寒酸?
这该死的诰命!听着尊贵无比,实则是副纯金的枷锁!它不能吃,不能穿,更不能改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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