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大官人贵客临门,老身未曾远迎,失礼了。”林太太开口,声音努力保持着诰命夫人惯有的平稳清越,只是尾音处,细听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
西门大官人眉头一挑,本想称呼对方老太太,这也是对诰命夫人一种礼仪上的尊称。可对方竟然自称老身,虽然说挑不出礼,理应如此,却显然还在端着架子。
爷来你这里可不是看你端那三品诰命架子的!
想到这里大官人心中一声冷笑:“冒昧登门,惊扰太太清修,实乃罪过!只因久仰太太,德容兼备,持家严整,阖县钦仰。我心慕高风,恨无缘拜识。”
“今日备些微礼奉上,聊表寸心,万望太太不弃鄙陋,笑纳则个。”
这一声“太太”叫得林太太心头又是一跳,耳根子悄悄热了。
这称呼……未免太过亲近了些。她守寡多年,又是诰命身份,按照道理对方怎么也要尊她一声“老太太”。
这一声“太太”,仿佛直接唤回了她作为女人的身份,让她既有些羞赧,又隐隐觉得一丝被取悦的甜意。她唇瓣微动,终究没有出言纠正,只将目光微微垂下,算是默许了这逾越的称呼。
“大官人言重了。”林太太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仿佛那目光有实质般拂过肌肤,心跳得更快了,面上却强作淡然:
“先夫薄名,老身不过谨守门户,恪守本分,何德何能当大官人如此赞誉?更劳厚礼,实在愧不敢当。”
她依旧端着诰命夫人的雍容气度,只对侍立一旁的贴身丫鬟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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