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卓玛心里暖暖的。从最初只有她一个人守着快枯萎的桑苗,到现在全球的匠人都来帮忙,她忽然明白苏尔玛说的“协作”是什么意思——不是谁帮谁,而是像桑丝和牦牛毛混织一样,各自拿出最珍贵的部分,拧成更结实、更温暖的线。
三天后,周明远寄的菌剂到了,守苗爷爷带着牧民们给桑苗喷洒,病叶很快就停止了扩散。与此同时,挪威的埃里克也带着他的学生来了,他们带来了小型的“太阳能温控仪”,可以精准调节温室的湿度,还带来了挪威的“北极混种桑”枝条,想和“雪域混种桑”再杂交,培育出更抗寒的品种。
“你看,这是我们在北极圈种的桑苗数据,零下十度都能存活。”埃里克打开平板电脑,展示着桑苗在雪地里生长的照片,“如果能和你们的桑苗杂交,以后藏北的冬天,桑园就不用全靠温室了。”
守苗爷爷眼睛一亮,立刻拉着埃里克去温室选枝条。卓玛则和妮娜、阿泰在染坊里忙碌,她们把桑丝分成小束,用蜡刀绘上雪山、经幡、桑苗,再放进染缸里浸染。卓嘎和孩子们围在旁边,学着用小蜡刀在桑丝上画简单的图案,有的画蚕宝宝,有的画雄鹰,虽然线条稚嫩,却充满童趣。
这天傍晚,苏尔玛和卡米拉终于抵达那曲草原。车子刚停下,卓玛就捧着刚染好的粉色桑丝跑过去——那是用雪莲花瓣染的,颜色像傍晚的霞光。“苏尔玛奶奶,你看!这是给藏毯镶边用的,艾拉说粉色能让雪山图案更柔和。”
苏尔玛接过桑丝,指尖触到丝滑的质感,心里满是欣慰。她抬头望去,桑园的温室里亮着灯,妮娜和埃里克正在里面讨论扎染和温控的结合;染坊里传来孩子们的笑声,卓嘎正教阿泰唱藏语童谣;远处的帐篷旁,达娃和几个牧民在编织牦牛毛,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真好啊,”苏尔玛轻声说,“这里已经成了真正的‘桑蚕家园’。”
卡米拉则迫不及待地拿出笔记本电脑,打开“全球桑蚕文化数据库”:“卓玛姐,晓晓让我把你们新的桑苗数据录进去,还有这次防治病害的方法,以后其他高海拔地区种桑苗,就能参考了。”
当晚,大家围坐在帐篷里,喝着酥油茶,商量着文化节的流程。艾拉从巴黎发来视频,说设计团队已经把藏毯的底布织好了,用的是桑丝和牦牛毛3:7的比例,明天就能空运到藏北。“底布上留了八个区域,”艾拉指着屏幕上的设计图,“肯尼亚的奥莉娅负责绣东非图腾,清迈的妮娜负责扎染雪山,挪威的埃里克可以加上北极光图案,卓玛你们负责绣桑园和经幡,剩下的区域,留给来参加文化节的牧民和孩子们。”
“我还有个想法,”守苗爷爷突然说,“我们可以在藏毯的中心,绣上一株‘全球混种桑苗’,把安第斯、塔希提、肯尼亚、挪威、藏北的桑苗特征都融进去,比如安第斯桑的叶片形状,藏北桑的抗寒根系,这样才是真正的‘共融’。”
大家都拍手赞成,卓玛立刻拿出纸笔,画下“全球混种桑苗”的草图——树干是深褐色,像牦牛毛的颜色;叶片边缘带着安第斯桑的锯齿,叶脉是塔希提桑的金色;根系粗壮,像挪威桑的抗寒根;枝头还开着一朵小小的肯尼亚金合欢花,象征着非洲的热情。
帐篷外,草原的夜空格外清澈,星星像撒在黑丝绒上的碎钻。卓嘎拉着卡米拉的手,跑到桑园里,指着天上的星星说:“卡米拉姐姐,你看那颗最亮的星,奶奶说那是守护桑苗的星。等文化节那天,我们织的藏毯,会不会也像星星一样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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