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后,工坊立刻行动起来。守苗爷爷连夜整理组培室,消毒培养基,准备接收海南的“海桑”枝条;卡米拉和路易则按照妮娜的图纸,用竹子做了一个“斜顶支架”模型,拍了视频发给莱拉,教她如何搭建;晓晓则和斐济的孩子建立了“海岛桑苗观察群”,每天定时分享种植技巧。
可三天后,莱拉发来的视频让所有人都揪紧了心:桑园里的积水还没排干,新搭的支架因为台风余波被吹歪,几株刚补种的桑苗又倒了下去。“苏尔玛奶奶,我实在没办法了,斐济的匠人很少,没人能帮我修排水系统,再这样下去,桑园就彻底毁了。”莱拉的声音带着哭腔,镜头里,她的手上还沾着泥浆,指甲缝里都是桑枝的绿汁。
苏尔玛看着视频里狼狈的莱拉,突然想起自己年轻时,丈夫去世后,她一个人守着工坊,也曾有过这样绝望的时刻。“卡米拉,收拾行李,咱们去斐济。”她的语气很坚定,“远程指导不够,必须去实地帮她。”
守苗爷爷立刻反对:“你年纪大了,斐济的气候湿热,你身体会吃不消的。”
“没关系,”苏尔玛摸了摸口袋里丈夫的老梭子,“你丈夫当年为了桑蚕文化,能驾船穿越太平洋,我现在为了斐济的桑苗,去一趟海岛又算什么?”
卡米拉也跟着点头:“我陪外婆去,晓晓可以留在工坊,和李教授一起跟进‘海岛混种苗’的培育,咱们分工合作。”
一周后,苏尔玛和卡米拉带着海南的“海桑”枝条、李教授配制的“降盐营养液”,还有守苗爷爷准备的组培苗,登上了飞往斐济的飞机。当飞机降落在苏瓦机场时,莱拉早已在停机坪等候,她穿着斐济传统的花裙,手里捧着一束用桑枝和鸡蛋花编的花环,眼眶红红的:“苏尔玛奶奶,你们真的来了!”
莱拉的桑园在苏瓦郊外的海边,车子开过去时,能看到成片的椰子树,海风里带着咸湿的气息。可一到桑园,热闹的海景就被眼前的破败取代:歪斜的桑苗泡在浅水里,土壤表面结着一层白霜,田埂上的排水渠被泥沙堵得严严实实,几只瘦蚕在剩下的桑叶上缓慢地爬着。
“先修排水渠,再降土壤盐度,最后补种桑苗。”苏尔玛放下行李,立刻拿起铲子,“卡米拉,你和莱拉一起清理排水渠里的泥沙;我去配‘降盐营养液’,浇在桑园里。”
莱拉的邻居们听说来了外国匠人帮忙,也纷纷带着工具赶来。男人们帮着挖排水渠,女人们则跟着卡米拉学习如何用椰子纤维铺在土壤表面,孩子们则在旁边帮忙搬运桑枝。夕阳西下时,排水渠终于通了,积水顺着渠道流进海里,土壤表面的白霜也因为营养液的浇灌,慢慢淡了下去。
晚上,莱拉邀请苏尔玛和卡米拉去她的染坊。染坊建在海边的木屋里,墙上挂着各种颜色的桑丝,有像海水一样的湛蓝,有像鸡蛋花一样的米黄,还有像晚霞一样的橙红。“这些都是用斐济的植物染的,比如用诺丽果的叶子染绿色,用凤凰花的花瓣染红色。”莱拉拿起一束蓝丝,“这是用海边的海娜花染的,可现在桑苗不够,我已经很久没染过了。”
苏尔玛摸着那束蓝丝,突然有了主意:“我们可以用‘海岛混种苗’的蚕丝,结合你的海岛植物染,做一款‘碧海桑丝’文创产品,既能帮助你恢复工坊,又能让斐济的桑蚕文化被更多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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