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尊从规律,但不是它的奴隶。”杜宇泽迎着王副厂长的逼视,“厂长,我们来算一笔账。排队等风洞,项目停滞一到两年,我们的轻型机项目直接胎死腹中,JY1的改进也跟不上。两年后,就算我们拿到了数据,也已经落后了。这是第一种成本。”
“第二种成本,我们按我的方法做。风险很高,我承认。可能会炸掉一架无人机,甚至……更坏的情况。但是,一旦成功,我们不仅能拿到需要的所有数据,还能建立一套全新的、独立于风洞的飞行测试体系。这个体系的价值,比十个风洞还大。我们能把研发周期缩短一半以上。”
“现在,您选哪个?”
王副厂长被问住了。他死死地盯着杜宇泽,像要从他脸上看出他是不是真的疯了。
这个选择题太残酷了。一个是可以预见的慢性死亡,一个是充满未知风险的险中求活。
“你这是在赌博!”
“所有技术突破,都是一场赌博。”杜宇泽说,“我们第一次把涡扇发动机装上飞机,是不是赌博?第一次尝试电传飞控,是不是赌博?我们现在做的一切,无非是把赌注押在算法和算力上,而不是传统的钢筋水泥上。”
沈青云感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他发现自己竟然被杜宇泽说服了。不,不是说服,是点燃。
那本关于综合航电的资料,那些颠覆性的理念,此刻在他脑中和“飞行风洞”的概念连接了起来。
他突然开口:“厂长,理论上……是可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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