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寒暄间,门帘轻挑,四名小厮鱼贯而入,每人手中描金食盒里都腾起袅袅热气。
最前方的小厮掀开盒盖,“刺啦——”一声爆响,滚油浇在鳝糊上的焦香瞬间炸开,余大贵立刻赔笑着介绍:“几位长官您听这声儿!
这响油鳝糊得用现杀的太湖鳝鱼,油温要掐准,蒜末白胡椒往上一撒,香气能勾得十里八乡的馋虫都爬出来!”
话音未落,第二道油爆虾已摆上餐桌。殷红的虾壳裹着琥珀色糖汁,在宫灯下泛着琉璃般的光泽,醋香混着酱香扑面而来。
涉谷太君的军刀在膝头轻轻叩击,喉结不住滚动。
紧接着两盆沉甸甸的砂锅被稳稳放下,揭开陶盖时白雾升腾,腌笃鲜乳白的汤汁里,春笋嫩尖顶着咸肉与鲜肉的油花浮浮沉沉,鲜香味直往人鼻腔里钻。
“这全家福可是费了大功夫!”余大贵用银勺搅开表面金黄的蛋饺,露出底下粉白的鱼圆、弹牙的肉皮和油亮的爆鱼,“足足八种鲜味吊的高汤,小火慢煨三个时辰才成。”
最后登场的白斩鸡堪称点睛之笔,三黄鸡皮黄肉白,在青瓷盘中泛着莹润油光,配着姜末葱油蘸碟,连见多识广的李海波都忍不住食指大动。
当浓油赤酱的红烧肉颤巍巍地端上桌时,整间雅间已被肉香彻底笼罩。
琥珀色的肉块在酱汁里泛着油光,余大贵特意用银叉轻戳,颤悠悠的肥肉层立刻沁出透亮的肉汁:“这肉选的是五层三花的黑毛猪,黄酒煨足两炷香,入口比豆腐还绵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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