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姿态摆地很低,但那名孙巡使的姿态摆地更低,毕竟此刻在他面前的,一个是他开封府的主官,一个是令刘从广及李家兄弟五日三贬的赵旸,孙巡使自然不敢冒犯。
双方寒暄了几句,旋即赵旸便带着沈遘、文同几人率先返回工部衙院,而作为计使的范纯仁,则留在新衙那边,以防有何支出。
没想到待赵旸回到工部本衙,便有早已等候在外的吏人向他禀告:“员外郎,殿前司都虞候曹佾、曹都虞候正在衙内。”
曹国舅?
赵旸稍有些意外,迈步走到衙院,走到自己的案房内,果然看到曹佾正坐在屋内。
“国舅。”赵旸上前招呼道:“听说国舅每日二点一线,只要离家便在殿前司衙门当值,连入宫觐见皇后娘娘都甚为罕见,今日竟大驾光临我工部本衙,真是令我衙上下受宠若惊呀。”
鉴于二人之前相处过一段时日,彼此都有好感,因此赵旸这番调侃听在曹佾耳中倒也不觉得冒犯,不过他脸上的苦笑却是未减几分,起身还礼后苦笑道:“赵正言莫要取笑我了,我今日是受人委托而来……”
听到这话,赵旸不自觉地皱了皱眉,一边吩咐吏人重新上茶,一边对曹佾道:“若国舅是从垂拱殿而来,那我还是请国舅莫要开口为好,免得坏了咱俩的交情。”
这小后生是真的倔啊……
曹佾听罢暗暗咋舌,他不是不知赵旸六日前于朝议上自我弹劾,逼得官家不得不令其迁出宫外,甚至于自那之后,凡是官家所赐这小子尽皆退回,气得官家这几日对谁都没有好脸色看,连当朝几位宰辅在奏事时都心惊胆战,如履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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