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京城常见的青灰泥,也不是宫里铺的细沙,是那种带点铁锈味的西北红壤,只有城西燕王府通往校场那条小道上才有。她曾在逃难路上踩过一回,黏脚又磨人,三天都没洗干净。
她慢慢起身,走到萧景珩桌前,把空托盘放下,用筷子在碟沿划了三道短痕,又指了指自己眼睛。
萧景珩咧嘴一笑,搂过旁边舞姬就往怀里塞:“宝贝儿,亲一个!哥哥今天高兴!”
满堂哄笑中,他压低嗓音,嘴唇几乎不动:“别动,让他们看。”
阿箬点点头,退到柱子旁站着,像根钉子扎进了阴影里。
可她刚站定,就发现那三人开始换位了。一个往主宾席方向移,一个装作看舞,实则视线一直往这边飘,第三个干脆端起酒杯朝他们这张桌走来。
“来了。”阿箬心头一紧。
那人还没走近,萧景珩忽然摔了杯子,嚷嚷起来:“这曲子不行!太丧气!换!给我来段热闹的!”
乐师一愣,有人低声提醒:“世子爷,这是《折柳行》,按规矩不能乱换……”
“规矩?”他翻白眼,“我南陵世子说能换就能换!你们是不是想听点别的?比如……《燕北战败录》?”
全场安静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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