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商队?”萧劲衍的眉头皱了起来,指尖在信纸上敲了敲,“罗刹国战败才两年,按说他们的残余势力该龟缩在西方,怎么会突然派商队来西域?”
黄玉卿的笑容也淡了下去。她想起去年罗刹国派来的朝贡使团,首领看向朔北火器营时那贪婪的眼神,当时她就觉得不安,如今看来,这份不安不是空穴来风。“念北说,那商队首领总打听咱们的酒坊和牧场,还想求见火器营的工匠。”她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警惕,“怕是来探虚实的。”
萧劲衍沉默片刻,转身走到窗边,望着院外。初冬的阳光洒在新都的街道上,能看到往来的商旅牵着骆驼走过,孩子们在巷口追着风筝跑,一派太平景象。可他知道,越是平静,越容易藏着暗流。“让念北多派些人盯着那支商队,别打草惊蛇。”他回头看向黄玉卿,“另外,让念安加强边境的巡逻,尤其是西域南道的关卡,仔细检查过往的货物。”
黄玉卿点点头,提笔要写回信,指尖却突然顿住——她感觉到手腕上的玉佩微微发烫,内里的灵泉流速似乎比往常慢了半分。她不动声色地用指腹摩挲着玉佩,心里掠过一丝隐忧:这二十年来,空间的灵泉从未有过异动,是因为最近用它改良的种子太多了?还是因为……她年纪大了,对空间的掌控力在减弱?
“怎么了?”萧劲衍察觉到她的异样,走过来握住她的手。
黄玉卿摇摇头,将那点不安压下去,重新拿起笔:“没什么,许是刚才研墨久了,手腕有些酸。”她飞快地写完回信,叮嘱青禾尽快送到西域,又拿起商会的账册翻看——念北在账册里标注了几处异常的价格波动,西域的皮毛价格突然涨了两成,而中原的丝绸却迟迟未运到,说是在河西走廊遇到了“山匪”。
“山匪?”黄玉卿皱起眉,“河西走廊是咱们和中原贸易的必经之路,向来安稳,怎么会突然冒出山匪?”
萧劲衍凑过来看了看账册上的标注,目光沉了沉:“怕是有人故意在断咱们的商路。你还记得上个月少帝派来的使臣吗?他提过想让朝廷接管河西走廊的商税,被你以‘朔北商会已与当地官府达成协议’挡回去了。”
黄玉卿心里一动。少帝亲政后虽然对朔北多了几分倚重,但朝廷里总有些老臣盯着朔北的财富,尤其是商路这块肥肉。河西走廊的商税每年能给朔北带来数十万两白银,若是被朝廷接管,不仅损失惨重,还会断了朔北和中原的联系。“看来,这‘山匪’怕是冲着咱们来的。”她放下账册,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得让商会的人查清楚,是谁在背后捣鬼。”
萧劲衍握住她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指节——这双手曾经救过无数人,也为朔北赚下了万贯家财,如今却因为这些琐事添了不少薄茧。“别太劳心,”他轻声说,“孩子们都长大了,这些事让他们去处理就好。咱们啊,还是把书著完,多陪陪孙辈,比什么都强。”
黄玉卿抬头看着他,眼底渐渐染上暖意。窗外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连墨痕都显得温柔了些。她想起昨天孙辈们来书房,小孙子萧承宇拿着一支木剑,非要给她表演“念安叔叔教的剑法”,小孙女萧承月则抱着她的腿,软乎乎地说“奶奶的医书要快点写完,我也要学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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