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那些同样投降金国的辽兵,见了他都绕着走,嘴角撇着,那眼神里的鄙夷,比看汉儿还甚,在他们眼里,他郭药师连当辽奸、宋奸都当得不纯粹。
郭药师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沸腾的情绪,走到女儿面前伸出粗糙的大手,似乎想拍拍她的肩,最终却只沉重地落在她紧绷的臂膀上。
他知道自己这辈子大概是洗不清了。
从怨军到宋军再到金军,他像粒被风吹着走的沙子,哪儿能落脚就往哪儿滚,可滚到最后,才发现自己连被人踩的资格都快没了。
“天女,收起你的脾气。”他带着一种近乎哀求的疲惫,“莫要再轻易打骂士卒,以为爹还能像从前一样护着你?爹如今自身难保。”
他拉着女儿坐到炭火旁,跳跃的火光映照着两张同样写满风霜与不甘的面孔。
“爹给你讲个旧事。”
“那是很久以前,在契丹大辽的事了。”
当年辽国太祖耶律阿保机的皇长子耶律倍,本该继承辽阔的帝国,却因母亲述律平偏爱幼子耶律德光,在血腥的权力倾轧中,被生生夺走了储位!
他被远远打发到渤海故地(东丹国)为王,名为国王,实为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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