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部落民见了他顿时泪流满面,他们距离萨拉丁还有几十尺的地方就屈下了双膝,向他叩拜,又俯首亲吻他的袍脚。
他们说着什么,法尤姆的埃米尔虽然听不见声音,但不妨碍他从表情和嘴唇的形状上猜度出大略的内容——他们在说他们后悔了,正在向萨拉丁忏悔,求取他的宽恕。
萨拉丁与他们说了些什么,这些人的情绪便愈发激动。随后就有一队属于萨拉丁的马穆鲁克走了出来。他们将这些法塔赫和他们的战士引到营地的另外一端,那里有热气腾腾的汤、麦饼,甚至还有肉,这些人早已疲累不堪,他们大吃大喝,随后席地而卧。
而这样的队伍还在不断的到来。
法尤姆的埃米尔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只觉得手指和足尖都在发麻,这种感觉明显不对,哪怕他太累了,或者是太悲伤了,都不至于如此,他想要高声叫喊,却发现自己只能发出仿佛呢喃般声音,他伸手摸向枕侧的弯刀也一样摸了个空。
他的挣扎带来了一些响动,他的仆人——就是那个来自于巴比的部落民,他看到主人的眼中射出了慑人的光芒,却并不惊慌,而是上前一步握住了他的手:“不必惊慌,大人,您不会受到伤害,也不会被羞辱。”
法尤姆的埃米尔发现自己可以低声说话,就镇定得多了,“你对我做了什么?”
“让您睡着?”仆人说,“外面已变得非常危险,我们只能用这种方法把您留在帐篷里。这同样也是那位……”
“不用说那位了,有这个必要吗?”法尤姆的埃米尔硬邦邦地说道:“是苏丹萨拉丁,是吧?”
“是苏丹萨拉丁。”仆人索性盘膝在他身边坐下,将他的手提起来,放回到毯子里,又给他喂了点水。而此时,法尤姆的埃米尔也终于听见了隐约的喊叫声,刀剑的碰撞声,还有闪动在帐篷上的火光,“什么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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