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明白,为什么三日前万军见了林风会自发退开两丈——不是因为天鉴之威,是因为这个人,连火头军偷糖渣的小事都记得。
日头爬过中军帐时,苏婉儿掀帘而入。
她卸了锁子甲,只穿月白劲装,发梢还滴着训练后的汗珠。
案前烛火被风带得晃了晃,映出林风垂在身侧的右臂——空袖在微微震颤,像有活物在袖中翻涌。
"假死经络又在震了。"她伸手按住那截空袖,掌心能触到布料下若有若无的灼烫,"你把《乾坤诀》的力量封进军规、天鉴,拿规则当刀使......可规则是死的,它不会管挥刀的人会不会被割伤。"
林风抬头笑,眼尾细纹里还沾着晨雾的湿意:"昨日赵将军递兵符时,手稳得像块碑。
程老将军查军粮,说今年冬衣能多备三成。"他拈起案头半块焦糖糕,糖霜落进茶盏,"只要反噬的是敌人,就够了。"
最后半块糕被他送入口中。
苏婉儿看着他喉结滚动,突然发现他眼角有极淡的青黑——这是他第三次在她面前露出疲态。
上一次是破王雄密道时,再上一次是平西戎叛乱夜审三十个降将。
每次都是大事将成时,他就像块被榨干的布,可转过天又能站在高台上,声音亮得像战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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