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不存一。”
室内死寂一片。
茶杯里的热气早已散尽,水面映出几张苍白的脸,像溺毙者的遗容。有人下意识地摸向烟盒,却最终没有拿起,手指僵在半空,最终蜷缩成拳。
没有人说出口,但所有人都知道:
前线的溃败正在瓦解后方的信仰。士兵们扔掉步枪,混进难民潮,像退潮时搁浅的死鱼,连挣扎的力气都丧失殆尽。
警察局的电话彻夜响着,接线员机械地重复着同一句话:“请登记姓名,等候通知……”可谁都知道,那些逃兵的家属等不到任何通知,最后只有空荡荡的军属证和一张阵亡名单。
甚至连最坚定的主战派官僚也开始往西边偷偷运送家眷。公文包里夹着家书,军装口袋里藏着妻儿的照片,深夜的办公室里,有人对着地图发呆,抽屉里放着早已买好的船票。
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希望被碾碎的声音。
当教书先生撕掉报纸,当伤兵在月台上咽下最后一口气,当董事长深夜独自站在沙盘前,指尖划过南京城墙的微缩模型。
他们都听见了那种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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