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惊雷炸响,骤雨抽打着无梁殿的琉璃窗棂,那声响恍若即将压境的炮火轰鸣。
军委会办公厅主任张智中猛然站起:
"诸公明鉴!我们在沪上折损了三十个整师,可眼下金陵城防连最基本的铁丝网都未布置完毕!"
他颤抖的手指指向窗外黑沉沉的雨幕。
"雨花台阵地上那些光绪年间的老炮,难道要让弟兄们用血肉之躯去抵挡日本人的钢铁洪流吗?!"
争论愈演愈烈,有人拍案震得楠木桌裂开细纹,有人将军帽狠狠掷入铜痰盂。总裁始终凝视着地图上那三条西迁路线,红铅笔在"重庆"二字上划出的圆圈越来越深。
军政部何部长突然压低嗓音,那声音却像惊雷般炸响在每个人耳边:
"诸位,德国顾问法肯豪森昨夜密报,日军第六师团先头部队已抵近汤山。"
死寂如潮水般漫过会议室,唯有雨声中夹杂着怀表走动的滴答声,仿佛死神临近的脚步。
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实质。总裁缓缓起身,这个简单的动作像按下静音键,所有人的目光统一集中在他的身上,甚至下意识挺直腰背,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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