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自己亲手规划这草原商路,若是不严加看管,难保不会养出另一批“蝗商”。
汉人商贾见利忘义的性子,朱高炽比谁都清楚——只要利润够高,他们敢把亲娘都卖给蒙古人。
若是让铁器、火药顺着商路流到草原部落手里,今日的“归顺”,明日就可能变成反噬的獠牙。
所以他才要徐允恭的铁骑死死盯着商路,才要詹徽把税则订得密不透风,才要刘三吾在告示里写清走私的下场。
不是他信不过谁,是历史的教训太血淋淋——当年的八大蝗商,最初也不过是几个跑边贸的小商贩,就是因为朝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让他们长成了吞金噬血的巨鳄。
“走私者,斩立决。”朱高炽看着帐外正在卸货的商队,声音冷得像岭北的冰,“不管他是汉人还是蛮夷,不管他背后有谁撑腰,只要敢碰铁器、火药,就按通敌论处。抄家,灭族,一个都不能少。”
他要让所有人都记住,这草原商路是大明的血管,谁要是敢在血管里下毒,就别怪他心狠手辣。
八大蝗商的故事,绝不能在洪武年间重演——他宁愿现在担个“严苛”的名声,也不想百年后,让后人指着史书骂他养虎为患。
詹徽正在旁边记录税目,听到这话,笔尖顿了顿,随即在“走私”二字下重重画了道红线。
他虽不知朱高炽为何对走私如此忌惮,却能从那语气里听出不容置疑的决绝——这位皇孙,是真的打算把这商路,变成一条只能流着大明血脉的通道。
徐允恭抱拳:“末将明白。明日就调三千骑兵,联合辽东都司那边,沿广宁卫到和林的路线布防,沿途设十二座烽火台,发现走私踪迹,立时点火示警。”
“不止是走私,”朱高炽补充道,“那些想劫商队的部落,也照此办理。第一次杀人警告,第二次就灭了他的部落。告诉所有部落,商路是大明的命脉,谁动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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